“虽说我们白辰一族属于仙怪之类,但终究也是源于平凡无奇的狐狸呀。只不过,狐族本身相较于貉、狸等种族,便更容易涉足非凡的境界⋯⋯咦,刚刚本来要说什么来着?喔,想起来了。”
“⋯⋯但谈及繁育后代,终究还是得回归那些世人所谓的『不堪之事』啰,毕竟不论如何,真身总还是一只狐狸嘛。”话毕,白发的仙狐挑起一粒团子,放进嘴里嚼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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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妳考不考虑去生只小狐狸回来玩玩?”姐姐笑吟吟地打趣道。
“咦?我才不要!”她用力摇头,狐耳边上雪白的鬓发飘飞好似春日原野上漫天的蒲公英飞絮,“生孩子又累又费事,谁吃饱闲着谁去干,总之我不干昂。”
“但妳很闲啊,神社的事也从不见妳亲自去操办。”姐姐伸手拉了拉她的狐狸耳朵。
“⋯⋯哎,已经穿帮啦?”她尴尬的笑了笑,“没关系吧?反正也没落下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“所以妳完全没有理由说不。”
“哎⋯⋯我怕痛算不算个理由?”她搔了搔脸颊。
“好啦,别认真,我也是开开玩笑罢了。”姐姐摆了摆手笑道,“不过有一说一,要是妳们之中谁哪天有了心上人,想跟对方生个孩子之类的,我不会阻拦的喔?”
“嗯~可惜在座各位都是母的,和我生不出孩子呢。”
“?”缩在一旁偷吃点心的天狗(母的)闻言,歪了歪头,向这里投来不解的眼神。
⋯⋯。
影回过神来,眼角竟又不争气的染上些许水气。
真是的⋯⋯这些往事,明明想起了好多次了,每每却都忍不住泪水。
她伸手捏了捏脸颊,让思绪恢复冷静。
⋯⋯说起来,虽然真嘴上这么说,恐怕她们也没那心思去寻什么心上人吧,毕竟眼里都只有对方啊,妥妥的一群百合。
经过几句吐槽,心情便好了些许。于是影又拿出神子送来的点心和轻小说,往榻榻米上随意一趴,维持神明的形象什么的,没人看到所以不重要。
“心上人吗⋯⋯”手上那本《拜托了我的仙狐宫司》不愧是流行的轻小说,剧情老套又俗气(?),影看着看着便开始想着其他琐事。
“不知道神子那家伙有没有呢?嗯⋯⋯好像还真有。”这个想法浮现脑海的同时,影跟着想起了一个金发少年的背影。
就在这时,影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缓缓踏上阶梯、在门口停下。
——
空捧着两个竹片组装成的便当盒,站在了将军府的玄关处。
时已届傍晚,平时可见列队而过的幕府军士早已各自归家。远方的斜阳在云雾朦胧中燃烧着昏黄,向着西南方地平线缓缓滚落,一日中最后的灿烂,透过格栅为铺满蓝漆的实木建筑镶上一片片金色光斑,为这静谧的大院又平添几分肃穆。
空看着这景色,有些呆了。或许是早上的事让思绪有些紊乱了吧。直到巡逻的卫士从远处过来喊了他几声,空方才回过神来。
“啊,原来是旅行者。”那卫兵快步朝这里走近,空眯眼一瞧,似乎是时常挂委托找人训练的朝仓。
“旅行者,许久不见。”朝仓简单问候道,“您此番前来,可是要面见将军大人?”
“是啊。”空看了看四周,说道:“不过看这样子,我是不是来的有点晚了?”
朝仓笑道:“哈哈哈,如果是以公务为目的话,确实,将军大人在夜间不接洽一般的访客,但如果是以友人的身分造访的话,倒是不需要顾虑这些。”
“⋯⋯那就是放我进去的意思啰?”
“是的,”朝仓侧身往旁边一站,让开了条路,“旅行者自便就是,现在内院中应该没有门卫。”
“好吧,那就谢谢啦。”空向朝仓摆了摆手,迳自朝院中走了进去。
正如朝仓先前所说,偌大的内院中,空视线所及之处见不到半个门卫,只有几名巡逻的卫兵孤伶伶的路过,会朝他的方向投来疑惑的视线,但在看清空的长相后,就又宽了心似的把头转了回去。
身后的实木门扉紧闭着,空呆站在最高的阶梯上,俯瞰中庭中流水花木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盖上一层黑纱。
真安静啊。耳边竟听不见一丝响声,毕竟没有人在,偶尔的脚步声和窸窣的谈话声早已消声匿迹,只有微风不时拂过,吹动樱树上的叶片,发出沙沙声响,也将空额前发丝吹乱,同时也带走脸颊上夕阳留下的最后一点余温,徒留夜的冰凉相伴。
“飘飘何所似,天地一沙鸥。”
似乎懂了这诗中的故事。
“你在那看什么呢?”身后突然的话音打破了寂静,只听她继续说道,“你在这站了好一会了,我家院子有这么好看吗⋯⋯空。”
“⋯⋯啊。”空一惊,回过头去,只见影正站在身后不远处,歪头看着自己。
“这反应真不像你,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影凑了过来,距离近得空隐隐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,让他不由得有些怯懦,只听影继续说道,“要是不介意的话,就进来说吧,我很乐意偶尔当一次倾听者的。”
“噢噢⋯⋯”空愣了一会,赶紧跟在影身后,从半开的两扇实木门扉间进了屋内。
——
“啊,木南料亭的饭菜依旧令人心情愉快。”影以纸巾擦去嘴角的油渍,她的眉角微弯表达了心情。
“话说回来,空。”影于是转而向空问道,“你今天过来,是想找我讨论什么事呢?”
空这时才将最后一点米饭送进口中,听见影的问话,也不及细细咀嚼,便忙将口中食物用力吞进肚里。
“咳咳⋯⋯”空接过影递来的茶杯,古嘟嘟的灌了一大口,“不过,这件事说来,妳可能会生气⋯⋯”
“能让我生气的事?那种事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喔?”影想了一会,“我猜猜,难不成⋯⋯是跟神子那家伙有关的?”
影倒也没有隐瞒的打算。“能让我真的发火的情况,只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胆敢对神子下手。”这是本人曾亲口对空说过的话,事到如今,两人之间的谈话,也没有对此避讳的必要。
但话说回来,毕竟是那个让神子这么上心的旅行者,实难想像空伤害神子的场景,是以问出这句话的当下,影也并未动怒。
“呃,确实和她有关⋯⋯”
“继续说。”影喝了口茶,继续盯着空看。
“好吧。”空做了几个深呼吸,将紊乱不已的思绪稳定下来,随后将上午在神社发生的种种娓娓道来。
俄顷,空话毕之后,长吁了一口气,拿起桌上茶杯将其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;影面无表情,也缓缓举杯,喝了一口茶,似乎是在思考什么。
“⋯⋯所以,你是来提亲的吗?”
“⋯⋯欸?”空多少有点迷糊,这思维跳脱的有点跟不太上啊。
“难道不是?”影歪歪头,“刚刚的故事听起来,就是空来向我宣示主权呢。『我跟人神子玩的开开心心,雷电影妳最好别来瞎搅和』,不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真、真的不是⋯⋯”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“我只是想问问,这些故事的真假,或是这背后有什么更深的意义之类的⋯⋯?”
“喔,是这样啊。”影想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好像有印象听她说过,不过那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了,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空点了点头说道:“原来这个故事是真的啊⋯⋯”
影笑了笑,“毕竟也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历史之一,自然没有造假的可能。”
“说的也是呢。”空神情复杂,只得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那么,你自己呢?”影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⋯⋯嗯?”
“果然是这样呢。”影失望般的摇了摇头,只听她正色说道:“是啊,你自己呢?从你来找我到现在,满脑子想的都是神子,就只是稀松平常的对答,你都慌的不像是你,我只问你,再来到这里之前,你可有好好的整理过自己的想法?”
“真是让我看见了你愚蠢的一面了呢,空。”影呵呵笑道,“你说,为什么你刚来到稻妻时,我没有对你痛下杀手?坦白说,若真要杀,于我不过反掌折枝之事,甚至不需要理由⋯⋯所以,为什么呢?因为我在那时的你眼中,看见了无比坚毅,足以让我产生动摇的意志,这才为我们如今的处境留下了契机。”
“然而,现在的你,却只因为一段就连可信度都有待商榷的故事,就如同无头苍蝇般慌乱无度⋯⋯”影看了看被吓呆了的空,说道:“就算神子她是当真心悦于你好了,你说,我有可能,把我最重要的友人交给你这样一个,如此容易动摇的家伙吗?”
面对影恰如其分的教训,空只是低垂着头,无言以对。
“啊哈哈,这招好像有用过头了⋯⋯”然而,影却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结语,空正迷茫之际,只见面前桌上推过来一盘三彩团子,同时影的笑声传进耳中:“抱歉吓到你了,我只是想试试神子教我掌控对话的招数而已。”
“哈啊⋯⋯?”空抬起头,看着那位开心嚼着团子的雷神大人,彻底傻眼了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,最近我在考虑亲自掌政,而不让将军代劳,但从我接掌雷神的位子起,就基本都是让将军和下属交流,所以只好让神子先教我几招。”
“但教是教了,可我总不能直接拿下属试刀啊,要是什么命令因此被误传了,就不是几个三彩团子能解决的事了,所以⋯⋯只好先拿你来试试看了呢。”
我是小白鼠,所以这个是⋯⋯饲料?空看了看手中已经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团子,顿时觉得那味道都不对劲了。
“不过呢,”影又继续说道:“实验是一回事,空,我刚刚对你说的话,可没有半句是开玩笑的。或许神子那家伙对你而言确实有些独特的魅力吧,但无论如何,我都希望你能先撇去一切杂念,好好思考过后,再做出决定⋯⋯顺带一提,不用再问我意见了,那家伙的私事我可管不着。”
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空点了点头道。
影看向空的双眼,炯炯有神的目光中,往日的沉稳似乎在一点点地重新凝聚,见此,她放心似的笑了笑。
又过了一会,盘中的几串团子也被扫荡一空。影于是说道,“好吧,我看时间也不早了,你在这待的太晚,只怕外头的奥诘众会有所非议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说话的同时,自己却也站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“那妳呢?这么晚要去哪里?”空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影的身后。
“当然是去找神子那家伙算帐啊⋯⋯怎么,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吗?”影于是笑道:“那就不必了,你尽管把这些心思都留给神子好了。”
“啊这⋯⋯”空老脸一红。
转眼两人已经站在门口,影推开厚重的木门,向身后的空说了句“路上小心”,身形便消失在银白的月光照耀中。
空愣了一会,也走了出去。
夜空很干净,见不到一片黑云,月光清澈而明亮,一旁几点稀星却因为明月的光耀而显得有些黯淡。微凉的夜风徐徐,吸在鼻腔中格外清新。
“哎,早点回去吧,派蒙大概等的急了。”空伸了个懒腰,大步朝不远处的玄关走去。
——
“我的想法啊⋯⋯”走在深夜的稻妻城街道上,不经意间瞥见远方山顶上些微光亮,空不禁想起稍前时候影的问题。
“什么想法呢,旅行者!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。
“呜哇,派蒙。妳怎么在这里?”
“刚刚和宵宫还有绫华去泡澡了⋯⋯怎么啦?我可没有多花摩拉喔。”
“妳当然没有。”空伸手掐住派蒙肥嫩嫩的脸颊,“妳当然是蹭人绫华的啦,谁还不知道。早就跟妳说过,别老是做这种厚脸皮的事⋯⋯!”
“但、但人家也⋯⋯呜哇啊啊,不管啦,你七户人!”
——
远在影向山巅上,此刻也有谁正仰望星空。
与山脚下的月明星稀不同,高耸山巅上,少了城中的光害,天顶上的繁星闪烁便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,无数流萤忽明忽灭,泼洒在广大夜空正中,赫然是一片浩瀚星海,那明月的独奏,此刻不过是这盛大的交响曲中的一角。
“哎呀,上次像这样子看星星,感觉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。”神子独坐屋顶,手中捧着一碗清酒,身旁空无一人,却不知她的话语是向谁而说。
“让妳别这么常喝酒,怎么就是不听呢。”另一人也轻盈跳上了屋顶,她还未坐定,伸手便去夺神子手中的酒碗。
“哎,我有准备妳的,别抢啊。”神子灵巧转身,转眼便将另一人的手挡在背后,然而不论她身形如何腾挪,碗中酒水愣是一滴不洒。
“⋯⋯算了,妳也就这点和狐斋宫像了。”她见几次偷袭不成,便放弃似的在神子身边一屁股坐下。
“呐呐,影。”神子戳了戳影的肩膀,“所以,妳今天怎么啦?这时候跑来有些让我意外呢。”
“只是想妳了,不行吗?”
“当然可以啦。”神子开心地笑了,“我的雷神大人肯向我撒娇,我好开心⋯⋯不过,撒娇跟傲娇混在一起,总感觉怪怪的呢?”
“不乐意啊?那我走好了。”影说着便要起身离去,神子赶忙把她按回来坐好。
“⋯⋯话说,”过了一会儿,影于是说道:“今天空来找我了。神子,妳跟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?”
“奇怪的话?”神子想了想,“没有喔,那个故事算不上什么奇怪的话吧。”
“妳也知道是那个故事啊。”影无奈叹气,“好吧,我也不卖关子了,总之,今天空来找我,问的就是有关那玩意的事。”
“那妳怎么和他说的?”神子来了些兴趣,转过头去,笑吟吟地盯着影看。
“我骂了他一顿,用妳上次教我的那个。”
“啊?”神子惊讶的叫了一声,“至于吗?”
“当然啰,都被妳迷的团团转了,必须要有个人骂一骂他,让他醒醒脑。”影伸手拉了拉神子的耳朵,“而且妳根本没在听我说话。”
“蛤?”神子不梨解。
“我说,我用妳上次教我的那个骂了空一顿。”
“啊哈哈,现学现卖,值得鼓励,是这个点吗?”神子只觉得好笑,“那确实值得嘉奖呢,夸夸妳喔,摸摸头喔。”
“谢谢,但妳别真摸啊。”影伸手拨开神子那只在头上蠢蠢欲动的手。
“啧,傲娇。”神子不开心。
“⋯⋯呐,神子。”影轻轻把头靠在神子肩上,“妳这些年来,过得很寂寞吗?”
“⋯⋯偶尔吧。”神子应道。但又有谁不知道,最寂寞的,其实是提问者本人呢?
“所以才看上他了吗?”
“也不全是吧⋯⋯算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或许答案各自明了,但谁也不愿去想。神子只是又为两人的酒碗中重新斟满酒水。
“听我说,神子。”影仰望星空,悠悠地说道,“不管妳最后决定怎么做,我都会支持妳的想法的。”
“⋯⋯包括我想生几只小狐狸让妳玩玩?”神子打趣地说道。
“如果妳不怕痛⋯⋯倒是无妨,至少不再是只有两个人了呢。”
“那就这么说定啰?”
“妳说了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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